箴落

六、

在一間簡單的會客室，有一名年輕的男子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裝外套、內裏搭配黑色襯衫，黝黑而俐落的短髮，搭配黑色西裝長褲，脖子上掛著一個吊牌，上頭註明著「記者證」，「記者證」字樣的下方則註明了名字─「楊思科」三個字。

會客室周圍的牆面粉刷了典雅的白色，房間中央有個圓形玻璃矮桌，這名男子─楊思科，正坐在矮桌旁邊的棕色沙發，等待著。

一個清脆的敲門聲響在玻璃門外側，楊思科抬頭注目，一位穿著黑色套裝的年輕女性，貌似是秘書職務，打開了門，對著他恭敬地說話。

「記者先生，我們主管已結束徵選。裡邊請。」女秘書表示。

楊思科從沙發上站起了身子、手中捧著裝了文件的白色大開尺寸信封袋，腳步跟隨這一位女秘書的帶領。

沿途二人經過辦公樓層，樓層中布滿了一張張並排的辦公桌，一名名職員西裝筆挺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一台台的電腦面前，專注著眼前的工作內容。

高跟鞋踩踏瓷磚地板、伴隨著男用皮鞋的腳步，女秘書帶領著楊思科，沿著走道，往某個方向直直行進。

楊思科的臉部正顯現著一種意味深遠的表情。

在會議室，內部的空間十分莊嚴且廣大，周圍的裝潢皆以木質色系為大宗。會議室中央配備了一個「ㄇ」字形狀的精緻會議桌，儼然意味著平時重要會議都是在這邊進行。

會議室的窗口邊，張宏正一身黑色西裝，望向大白天之下窗口之外的景色，一棟棟建築物、與冷清的柏油路。

叩、叩。

會議室的木質大門外側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下一秒，門被一隻細白的手臂打開，女秘書恭敬地邀請來客入內，楊思科的身影，踏入了這個房間。

張宏把目光挪到了楊思科的身上。

只見，楊思科捧著信封袋，行走到了會議室的中央位置，視線與張宏交會。

女秘書向主管─張宏，點個頭示意之後，就關上門離開、藉以迴避。

「測驗的錄製影片已經備妥，剪輯與發布就麻煩你們了。」張宏表示。

「信封袋中是貴公司鞏女士當初委託我調查的主要競爭對手的相關資料，全部整理過了，但哪幾家會參加這次的比賽，就必須由貴公司自行評估。」楊思科走上前，將白色信封袋放置到木製會議桌上，說。

「謝謝，這樣就足夠了。」張宏回。

「不過沒想到你們會想到用淘汰賽的方式進行測驗。真正的目的在於讓外界得知你們重視人才、培養人才，引起話題、達到宣傳公司知名度的效果。這場測驗本身就是一種行銷方式。」楊思科一邊說，一邊也走到窗口、張宏的旁邊。

「楊記者你見笑了。」張宏嘴角微微一揚，凝望窗外、眼神深邃。

「你們新成立的這個部門根本不缺人。當初空出的職缺，早就安排了其他部門的資深人員遞補，而原來的那個部門，已經要廢除了。這次測驗不管是誰通過，最後都會被調去原來即將要廢除的部門。換句話說，這就只是一場為了宣傳而舉行的測驗。」楊思科語至此，也望向窗口外頭。

「鞏女士……果然是個商人。」楊思科語重心長地表示。

在同一棟建築物的另一個位置，一間十分碩大的辦公室，門扉的外側上端掛著「董事長辦公室」字樣的木製牌子。房間內部，空間也十分廣大，中央配備了也十分莊嚴的辦公桌，座椅上，一名婦人─鞏月娥女士，正一臉莊嚴、眼神深邃地注目著擺在桌上的人事檔案。檔案最上層的一張註明著「梁伊凡」三個字，第二層則註明著「孟欣」二字。鞏月娥女士評估了一陣子之後，將之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