箴落

※作者：Evon

—The Plot黑之章‧菜鳥警察—浩瀚的靈異體驗—

  就在炸彈客金小松逃跑後的某日夜晚，時間大約是晚上十一點多，在市區的某一地段，有一棟老舊的獨立住宅，建築設計只有兩層樓。

  住宅的正門口被柵欄關著，牆壁兩側被拉上警方封鎖的黃色布條，這是逃犯金小松的住處，目前禁止外人進入。

  因白天已經有不少警員在金小松的住處調查過了，為了以防萬一，晚上便只留下兩名警員在住宅內留夜看守，其他警力全被動用去搜索金小松的下落。

  住宅內，一樓的客廳擺設陳舊，但卻十分寬敞。整棟住宅内部是一片漆黑。留守的兩名員警是一男一女，男性員警─胡浩瀚，是剛調來分局的菜鳥。手持著手電筒在住宅內部光照路線。另一名女性員警─李芳雯，則是胡浩瀚的學姊。手上也正拿著手電筒。兩名員警都穿著一身正式的警察制服。

  「這個是怎麼回事……」胡浩瀚用手電筒照亮黑暗的客廳天花板、牆壁，只見到處貼滿了符咒紙張，上頭寫滿看不懂的梵文。

  「聽附近的鄰居說……金小松平時舉止怪異，而且非常迷信。甚至有人懷疑他長期在供奉邪靈。看來這謠傳一點都不假。」女性員警─李芳雯也抬著頭注視著被貼滿牆壁與天花板的符咒紙張，表示。

  「還有祭祀壇的樣子……」胡浩瀚用手電筒照亮客廳內側的櫃子，櫃子上擺放著一個木雕，木雕前擺著一個香灰罐子，罐子上插了三炷香。香殘餘的長度不一，皆已被燒盡。

  不知是否是入夜天氣變冷，胡浩瀚不禁全身打了一個冷顫。

  「你該不會真的相信吧？」李芳雯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胡浩瀚，問，「這樣不行喔……你這樣太沒科學精神了。」

  「當、當然不可能啊！」胡浩瀚咳嗽了兩聲，尷尬地笑了笑，但笑聲中夾帶著顫抖，「我怎麼會害怕呢？學姊妳真是太小看我了！」

  「沒有人說你害怕啊。」李芳雯用質疑的眼神盯著胡浩瀚，嘴角上揚，陶侃。

  「我、我去那邊的房間看看。」胡浩瀚被對方的眼神看得一心虛，趕緊轉移話題。

  「嘿……」李芳雯見狀，頑皮地笑了笑。

  李芳雯繼續在客廳四處觀察，胡浩瀚則是想往更深處的房間調查。

  在一片漆黑的住宅內部，銜接一樓客廳的走廊，盡頭處有一扇鋁製大門。胡浩瀚照亮著手電筒繼續巡視，行走至鋁製大門的那一個房間，轉開了門把。「喀啦」─

  門板被緩緩地推開。

  胡浩瀚用手電筒照亮著房間，似乎是一間儲藏室。儲藏室十分乾淨，幾乎沒擺放太多多餘的東西。唯獨有一扇立著的「物體」特別顯眼，這個「物體」高度有一個成人這麼高，外觀被一塊老舊的大布覆蓋住。看形狀應該是長方形的。胡浩瀚手持著手電筒，行走上前，將大布掀開─

  是一塊長方形的等身大鏡子。胡浩瀚試著伸手、用食指輕抹了一下鏡面，再看看食指，食指被沾上了一層厚厚的灰。

  「奇怪……」胡浩瀚用手電筒照亮著鏡子，心想，「為什麼一個獨居的迷信炸彈客，會需要這種等身鏡子呢？」

  胡浩瀚再用手電筒照亮地板觀察，地板有一小塊位置堆積了數十根生鏽的鐵釘，放置的規則凌亂，似乎是被隨意棄置在這邊。

  「看起來……這個儲藏室好像很久沒有整理過了。」胡浩瀚自言自語地表示。

  站立在等身大鏡子的面前，注視著倒映在鏡子畫面中的自己面容，胡浩瀚索性捏了捏自己制服的領口，整理起了儀容。

  他撫平一下領口的皺褶，又整理起袖口，但一邊注視著鏡子中的自己的同時……

  他突然瞪大了雙眼，嚇傻了。

  只見，等身大鏡子中呈現的他，只是毫無動作地繼續維持站立的狀態，完全沒有跟著表現出任何動作。

  胡浩瀚直直地盯著眼前鏡子中呈現的自己，眼露驚恐、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只見，倒映於鏡子中的「他」，嘴角突然緩緩地上揚，露出一種冷冽的笑容。

  胡浩瀚已完全被眼前這一幕嚇到整個人呆滯。

  下一秒，鏡子中的「他」，突然彎下身子，隨手拾起了鏡子中地板上的一把生鏽鐵釘。

  「他」再注視著現實中被嚇得啞口無言的胡浩瀚本人，目光深邃，加深了笑容。

  接著，「他」把這一把生鏽的鐵釘全部塞入口中，開始咀嚼起來。大量鮮紅的血液從「他」的嘴下流下。「他」仍持續不懷好意地盯著現實中的胡浩瀚。

  只見，現實中的胡浩瀚嘴巴也開始流滿了鮮紅的血液，胡浩瀚這才從呆滯中驚醒，臉部、雙手抖個不停，開始大聲哀號了起來─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高亢的男性驚叫聲音，劃破了黑暗中住宅的寧靜。

  還待在客廳的女警李芳雯，聽到了後輩的慘叫，趕緊手持手電筒奔跑至聲音的來源─儲藏室。

  趕至儲藏室一看，胡浩瀚正跪在地板上，全身顫抖、滿口鮮血。他的手電筒早已被丟至一旁。

  李芳雯瞪大了震驚的瞳孔，全然不明白現下是發生了什麼狀況？

  第二天，胡浩瀚被送進了醫院。

  清晨，他躺在病床上、蓋著棉被，嘴巴正被襯墊與醫療用繃帶包紮住。他保住了一命。然而，那一晚所看到的情景到底是什麼？那一面等身鏡子到底是什麼來頭？至今，他仍心有餘悸，每每一想到這部分，就再也不敢深入細思下去。